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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描述

姓名高旭东 蔚县下乡当过知青,涞源电厂当过工人,县委机关当过干部,返城后干了半辈子商业工作。现在职业:崇礼,怀柔四处打工年龄:60 位置:中国,河北 宣化 个性介绍: 一个爱和你调侃的怪老头。

电视剧本 难忘的小五台山【片段】1

2019-10-09 20:09 阅读(?)评论(0)
2,晨曦中的东店村升腾起袅袅的炊烟。
【画外音】
高志伟和他的知青伙伴们最终留在了东店,这个安排不管你情愿不情愿。但日子得继续往下过,生活得继续向前。他们开始等待着祖国母亲的召唤,等待着抽调返城的那一天。当然这得在村里有一个好的个人表现,能够获得各个关键人员的认可,需要通过各种严格的考察和艰苦的考验。才能够获得抽调返城的审查和推荐。不过最初的几天,于想象中的艰苦并不搭边。我们住在村大队安排的临时招待所里,一日三餐有大队安排的人员送来,伙食很好,管饱了吃。品种有炸糕,有米饭。菜嘛,就是大锅熬菜,白菜,豆腐。有时候还有粉条顿肉,炒鸡蛋。这在那个年代城市的家里也算得上是好饭。知青生活的日子快乐而简单。不过没过两天我们就干了件触动整个东店村民神经的大事件。

镜头1,知青们早上起床,站在台阶上漱口,洗脸。有社员送来了早餐。镜头一闪换成了知青们在吃中午饭。刘兆斌看着一大盆大米饭笑逐颜开,快速地吃了一碗又盛一碗。高志伟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傻,但还是很喜欢看他大口大口的吃饭。
刘兆斌对自己能吃的表现一点不想掩饰,他吃饱了肚子,点着了一根烟卷,有些小小的满足了;光吃饭不用干活,这日子过的真他妈的象神仙。照这样我他妈的愿意一辈子留在东店。
大谢;嗯,这日子是不错,你们想想今天去哪玩?
刘兆斌;没地方去。瞎转。
申家华;这破农村也没地方去玩。
高志伟;那就走吧。
大谢拍拍自己肥胖的身体;你们去吧。我懒的动弹。
刘健康;我也不去了。

镜头2,高志伟和张志满,申家华,刘兆斌四人,出了大队院,漫无目的的逛着,发现路边的一个院子里人们进进出出,里面是家供销社,一起拥了进去。
供销社里站着位男店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高志伟他们。
想买点啥?
高志伟;买烟。有没有官厅烟?
男店员;有。一盒两毛二,要几盒?
高志伟瞧了瞧身后的哥三个;你们买不买?
申家华往前站了站;我要大天鹅。
男店员;大天鹅三毛四。烟一毛七。
申家华掏出了一块钱买了盒大天鹅烟卷。
男店员问高志伟;你要几盒官厅?
高志伟;要一盒。
张志满;我也要一盒官厅烟。
男店员熟练地收款,递货。
高志伟和张志满各买了盒官厅烟。
刘兆斌看了看柜台里的各牌号烟卷,没有买;我的烟还没抽完,哥们的钱得剩着点。
旁边站着的申家华扑哧笑了,嘲讽着;你是不是没有钱。要我抽哥们一颗。
刘兆斌说是还有烟却接过了申家华递过来的烟卷。
高志伟把新买的烟卷也拆盒了,自己一根,给了张志满一根。
烟酒不分家。

镜头3,高志伟,张志满,刘兆斌,申家华四人,游玩到了旧戏台。他们登上了戏台,刘兆斌用手当麦克风,假装歌唱家的演唱,唱的歌声却十分的难听。申家华在戏台上翻起了跟头,假装是武生在表演,可惜发生了点意外,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在了台面。高志伟不想做这种低级的尝试,他顺着戏台的后门来到了戏台的后面。看到了那两棵高大的松树,天空中有很多的喜鹊在盘旋飞舞。
高志伟;你们看这松树长的咋这么高?
刘兆斌;那谁知道?
高志伟;这树可真够粗的,估计长了有几百年。唉,你们说这是不是人种的,这附近没有别的松树了。
申家华;我看见了树上有喜鹊窝。
刘兆斌喊着;这棵树上也有个大鸟窝。你们都别和我抢,我要上去掏几颗鸟蛋。
申家华;什么是你发现的,这天上飞着这么多的喜鹊,应该是喜鹊窝,谁先爬上去是谁的。
高志伟;我早就想爬树了。
申家华;咱们比赛爬树吧。你们敢不敢?
张志满;比就比,谁不敢。
刘兆斌;我要掏那个喜鹊窝,说不定还能掏喜鹊蛋。
他已经脱掉鞋想来个捷足先登了。申家华也开始爬树。
高志伟扬着脖子,围着松树转悠,想寻找到一个最佳的爬树路线。招呼着张志满;
张志满,咱俩爬这棵。
高志伟爬树也是相当的有经验了,没几下就爬了有两人高的位置,不知道从那站出一个背着粪筐的老头,【录翁】冲他们喊着;你们是哪个村的?来这胡闹,下来!下来!都下来。
这么不懂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高志伟不知道来者是什么派头,趴在树上不敢爬了。
那个老头答道;你们不知道这树是东店村的风水?敢在这儿乱闹?
风水。什么风水?高志伟脑子一转觉得这个词很熟,风水不就是我们在学校里批判过的封建迷信,村里有人还信这个?!他胆子一下壮了。反问到;我们是知识青年,是专门和你们这些旧思想旧文化做斗争的。你是干什么的,还敢散步封建迷信?
高志伟好斗的情绪上来了,从树上出溜到地上,他想对这个老头进行一次思想的批判。没想到他把知识青年的身份一亮对方立刻怂了。扭身就溜了,头都没敢回。
高志伟冲树上的伙伴们喊;把鸟窝都捅下来,把鸟窝都捅下来。
树上的人应着;好咧!躲远点。
刘兆斌和张志满很快就爬到了一个高度,噗通捅下来一个鸟巢,噗通又掉下来一个鸟巢,地上溅起了尘土,天空里飘舞着喜鹊绒毛。太解气了,几天来别欺骗被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大伙象打了胜仗,纷纷从树上下来,查看自己的战利品。可是战果空空如也。掉下来的喜鹊窝里虽然很大,却没有一只小喜鹊,没有一枚喜鹊蛋。
高志伟突然想起来了;我看过我姑姑的一个课本,好像是说喜鹊不自己孵蛋,是把蛋下在别的鸟窝里面。
对高志伟的话有人信,有人不信。
唉。连这么个常识都不懂。看来真不配叫知识青年。
刘兆斌踢了鸟窝一脚;一点不好玩。
高志伟;要不我们往西边去转转。
哥几个又往西去转悠了。

封闭的农村也有她信息传播迅速的瞬间,高志伟他们还在外面游玩的时候,村里已经传递着知识青年上树掏鸟的消息。每个人都对此感到震惊和愤慨。
城里来的小青年真是闲着没事干,好好的爬树干什么?
那大松树是咱们村的标志,是风水,他们可是啥都敢。这事必须让大多好好管管。
管有啥用,把喜鹊窝都捅了,村里不一定出什么祸事,这得让他们赔。
农村人信风水的人还是多数,高志伟他们上树掏鸟如同踹翻了他们家老人的牌位一般。

镜头转到了大队院。老支书正翻阅着报纸。二呆虎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录书记。不好了,新来的知识青年把松树上的喜鹊窝给捅了。
录支书是当了七八年的老支书,眼下正面临着支部书记的改选。干部要年轻化,这是上头的要求,自己也不打算继续参加竞选。他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后是微微一笑,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问;把树上的喜鹊窝捅了?
二呆虎;就是戏台后面那两棵松树上的喜鹊窝。这帮城里来的小青年,真是球也不懂。那可是咱们东店村的风水,书记你
说说咋办?
告状的二呆虎还要说下去,录支书摆了摆手。
风水不风水的就不要提了,你就说说是你看见他们掏鸟了,还是听别人说的?
二呆虎;我是听别人说的,现在村里许多人都在议论。都特气愤。不过最先发现知识青年上树掏鸟好象是录翁。
二呆虎一提到录翁的名字突然气短了。
录书记笑了;录翁?录翁不就是那个戴帽四类分子,他的话你也信?
二呆虎急忙申辩着;录翁是第一个看见的,不过我也去戏台那察看了,两个大喜鹊窝都捅下来了,村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至我一个,人们都在传。不信你可以去调查。破坏公共财物的人书记你必须得管管。要不以后他们不一定还干出啥事。
录支书;好了。我知道了。等晚上大队开个会,研究研究对他们的处理意见。不过你现在可不许出去乱说。知识青年是毛主席派来的人。我们必须待好他们。去吧。去吧。
录支书支走了告状的社员。点燃了自己的旱烟袋。兹地吸了一口,吐出了长长的一口烟。

从二呆虎反映的情况看问题很严重。录支书抽完了一袋烟也有了主意,他喊来了隔壁的大队会计;老朱,你辛苦去通知一下大队的几个干部就说我要召集开会。
会议定在几点?
越快越好。
我这就去通知他们来大队。
不,今天的会议地点安排在我家里面。
这---?
快去吧。

镜头一转,接进一家普通的农院。刘健康没有和高志伟他们出去游玩,现在身子笔直地正坐在了这个社员的家里面。这个社员说话有些结可,身份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社员,他现在的身份是第二生产队队长,将来会当大队村委会委员。他姓李,叫李尽孝。此刻炕上半躺在炕上。和刘健康对着话。
你咋,咋就知道我是队长了?
打听呗!我刚来东店谁也不熟悉。
你咋,咋就想来我们二队?
得到你的照顾呀,我听说二队没有知识青年。
这倒是真的。去年来知青就没有给我们二队分,哼,我也不想要。要个知识青年有啥好的,又不会干活,净得照顾。
那我来你们队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你都找到家里来了,我咋说不欢迎。你说说你来我们二队有啥想法?
没啥想法。
没啥想法?哈哈,不,不可能。
有啥想法,真的没有。说的在白了就是如果按生产队分配名额,我第一个受到你的推荐。
我懂,懂了。这就是一句话的事---事情。等大队分知青的时候我要你。你刚才说你,你叫刘健康不价。
太谢谢了。
刘健康从书包里取出一条烟递给了李尽孝。
没意思。没意思。
李尽孝还是把烟收了。坐起了身板。客套了起来;你也抽烟。
李尽孝不无自豪地说;你找我算找对人了。大队干部马上要改选,我三哥很有可能当选村支部书记,到时候我替你说几句保管好使。
你三哥是谁?刘健康吃惊地问着。他能当选村支部书记?
李尽孝神秘地说;这个以后你就知--知道了。村里的干部要年轻化,年轻化你懂不懂?很快就会选举了,我三哥十有八成能当选,他和公社的关系很硬。
刘健康觉得自己找对人了,找对路了,他望着窗外燕子的飞翔觉得自己就是只燕子,迟早能飞上蓝天。

录书记家。村委会干部会正在举行。这里头有录书记,朱银保,朱春生,朱君,朱桓,和一个大队的妇女委员。姓李。【就是给高志伟脸盆毛巾那位】
录支书背靠一把旧椅子;新来的知识青年捅了戏台后面松树上的喜鹊窝,村里人也都在传,大家咋么看。
朱银保【也就是李尽孝嘴里的三哥】一拍大腿,咋办?好好收拾他们一下,不然以后会翻天。
朱春生也附和着;教育呗。
妇女委员;我觉得这群孩子是挺淘的,好好的爬树干什么,把喜鹊窝也捅下来了,有些群众很有意见。不过咱们也不能对新知青们要求太高了。尤其是刚来那天发生了那样的场面,挺不愉快的,他们的心还想着去西店。
录支书;小李,你说的很对。也很关键。现在是这批新知青不安心留在东店,公社的意见是必须把他们留在东店,这里头我们要仔细的研究,想想方式方法,首先先不要激化大队和他们的思想矛盾,不增加他们的抵触情绪,然后再谈教育的问题,争取妥善安排,妥善解决。我认为公社党委坚持把他们留在东店是有理由的,我们东店也有接收他们的能力和条件.....
朱春生插话问;公社有啥理由?
录支书;你先听我把话讲完。第一东店有老知青,有盖起的知青点,有对知青的管理经验----对了,朱桓,你这个团支部书记要搞好知青的思想摸底和思想宣传,眼下就是要动员老知青们把宿舍腾出两间来,让新知青尽快搬进知青点。第二个是把他们尽快分配给各生产队,由生产队长们帮助我们管理管好知识青年,第三是适当的给新知青们点给予鼓励,让他们都有个头衔,加强自我约束,我这个意见你们觉得咋说?
朱银保;你是老支书,你说了算。我同意你的意见。
朱春生;我也同意。
朱君和妇女委员也纷纷点头同意。
朱桓站起身来;老书记你分配给我的任务有点难。
录支书;你是咱们东店的才子,你要说难别人更不能干,自己想想办法吧。
朱桓做了个苦脸。

晚饭后。大队院里扯上了临时电线,台阶上新接了一盏电灯。电灯下摆了张桌子,大队对高志伟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要召开革命传统教育报告会。知青们晚饭后不能出去,就院里听报告。听报告就听报告,知青们对这类活动并不陌生,只是农村的报告会会是个什么情况还颇有些好奇,早早就坐在院里等着开会。
日落西山。天也完全黑了,大门口陆续进来了一批又一批的社员群众,大部分都是中老年男性,一人一个烟袋锅,找块地方就坐下了,开始吞云吐雾,把院里那盏新接的电灯笼罩在烟雾里面。
晚上八时,录书记站在办公桌后面,他清了清喉咙,讲话了;我宣布传统报告会正式开始。下面请陈义兴上台做报告,
随着录书记的宣布,一位老社员走到了讲台上,院子里响起了七零八落的掌声,人群里还有窃窃的私语。陈艺兴身穿一件灰色的上衣,敞着怀,露出里面的一件白色汗衫。他有六十来岁的面容,葫芦型的发型生出短短的灰白头发,模样确是让人尊敬。他本人倒是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卷就准备开讲。
等一等,老陈,我先占用几分钟的时间宣布大队的两个文件。录支书一边说一取出了两张纸,接着对台下的人说着;文件很短,也很重要,你们要认真地听。现在我就宣布大队的两个决定。他拿起一张纸念到;第一个决定是依据上级文件指示精神和公社党委的安排意见,我大队对新来的六名知识青年实行保护性口粮分配以及用工安排,知识青年继续实行到生产队插队落户,参加生产队的各项工作和劳动。知识青年每人每年的口粮是750斤毛粮,粮食由所在的生产队负责保障和提供。知识青年不论参加生产队任何劳动,干什么农活一律都按满分10分记工,不许以任何理由克扣口粮和工分。知识青年是毛主席党中央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最高指示,来到我们东店的,是帮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大队领导和社员群众必须对他们给予适当的照顾和真诚的欢迎.......
录书记的讲话深深打动了高志伟他们,原本议论纷纷的会场一下子变的鸦雀无声。
现在我宣布第二个决定,是关于新来知识青年同志们任命决定,我给念一下,经东店大队党支部和村委会研究决定,新来的知识青年刘健康同志任民兵连副连长-----
不简单啊,一下当连长了。高志伟对刘健康调侃着。但书记的下一句;高志伟同志任村政治夜校的校长......
让他立刻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了。政治夜校校长是个什么职务?高志伟有些不懂。真得不懂。校长的头衔让他心里有点紧张,脸上冒出了汗。
边上有两个社员也在议论着;城市里来的青年就是不一般,人没见过面就先当了官。
唉,他们来的也不是第一批知识青年了,头一批知识青年可没有任命什么官。
边上社员的高志伟是听见了,他转身问着刘健康;我们来了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见到先来的那批知识青年?
刘健康似乎也有些纳闷,他迟疑了一会儿,对高志伟说;明天咱俩可以去南庄看看。

东店村的南庄和老村子不连在一起,老村子在那条通往大南山的公路以北,南庄在那条公路以南。并且是还隔着一段南北500米的距离,所以无论高志伟他们怎么转悠也还没有到过南庄,没有和老知青们打过照面。南庄这里是大队新批的一块宅基地,目前只有六七排的村民住宅,街道比较直,民居比较新,居住面积也比较小,因为较旧村子的位置偏南,所以村里人俗称这里南庄。知青大院确实就在南庄的东边排子房的中间,这里是知识青年的集体住所,有一个八间正房的知青大院。住着东店大队的十名下乡知识青年。其中男知青是三名,女知青七名。在大队院里举行传统报告会的时刻,知青大院里也在做着合并宿舍,进行搬迁的思想动员。代表东店大队做思想动员工作的正是那个帮助高志伟拎过行李的朱桓。他的正式身份是东店大队党委会委员,村团支部书记。
对于东店村来了新知青老知青们是知道的,或许是得到了大队干部的某种授意他们也没有主动和新来的知青见面。对新来的知青们要住进他们的院子,和他们共同生活,有的人持有某种抵触情绪,有的人则持有一种开放和乐观。但是这里的知青组长【孙绍山】在知青小组具有着一定的权威,还有一位男性知青萧焕生需要搬迁宿舍,这才是思想动员的重点和关键。
镜头由大队院内传统报告会现场切换到南庄知青大院。
知青宿舍的门前聚集着孙绍山,康雪英,于金凤,温桂英,杨凤香,周和枝,王景平,萧焕生,姚玉林,刘绍全,十名知识青年,他们有的坐知青小组的长板凳上,有的坐在自制的马扎上,有的干脆席地而坐,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听着朱桓的侃侃而谈。
你们想一想啊,他们也都来自宣化,和你们是一个城市的,年龄,学历也和你们相同,都是响应国家号召到农村来锻炼,我觉得你们住在一起好处很多,可以相互学习,相互照顾,可以成为你们在农村这一段知青生活的好伙伴。我就特羡慕人多的集体生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色彩,多一份力量......
突然知青中有人打断了朱桓的讲话,那是女知青姚玉林。
大队为啥不给他们新来的建一个院子?男男女女的人多了,住的多不方便。
朱桓;姚玉林同志,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为什么不能给他们新建一处住房,他们也有建房款,但是我早就说了,让他们和你们住在一起这是大队党委会和村委会以及公社党委的共同意见,第一是便于管理。第二是你们知识青年的补贴资金共同使用,可以更好地改善你们的吃住条件,第三,啊,第三个原因我就不讲了,单从让他们和你们住一个大院来讲我觉得是你们占了便宜,你别忘了他们每个人都有国家的建房补贴的,把这笔钱拿过来用在你们知青小组的伙食上是不是一个改善?这个问题我和你们孙绍山组长谈过了,他没有和你们讲?
孙绍山坐在一边冷笑着,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镜头转回到大队院内传统报告会的现场
陈义兴抽着烟卷,也在侃侃而谈。
我为什么说解放军好,解放军的纪律严明。那时候部队攻打新保安,我们是守城部队,傅作义将军的部队,战斗打的激烈,死了好多的人,后来解放军攻进来了,我们当了俘虏。当俘虏就惨了吧,我们和他们打过仗,牺牲了不少解放军的战士,让我没想到的是解放军让我们和他们一起吃饭。愿意留下的可以当解放战士,不愿意留下的发路费回家。我的家在南方,我回不去,就当了一名解放战士,加入了解放军的队伍。那时候部队行军作战,条件非常的辛苦,后来我和一个也是被俘虏的战友就琢磨着逃跑,开了小差,嘿嘿,又被解放军战士给抓住了......
高志伟在台下听着,有些怀疑,转身和刘健康,张志满议论着;当过国民党的兵敢讲,从解放军部队还开了小差也敢讲,这也算是什么革命传统?
刘健康;他瞎讲你就瞎听吧。
张志满也嘿嘿笑着;对,他瞎讲你就瞎听。
台上陈义兴还在继续;当了逃兵又被解放军给抓住,我一想这下完了,在国民党的部队里当逃兵那是要被枪毙的。可是解放军没有枪毙我们,还发给我们钱让我们回家。我很感激,又加入了人民解放军......
讲到这台下响起了社员们哈哈的笑声。有人玩笑一般喊着;老陈,你就讲讲你在东店村咋个当的社员。
老陈似乎也没把革命传统报告会的严肃性有多深刻的理解,象一位即兴表演的演员,话题立刻转到了当社员的事上。
当社员好啊,政府分给我房子,分给我地,我要好好干,不能给咱们部队丢脸,没想到遇到了自然灾害的60年,呵呵 真是可怜。
录书记听出老陈讲的跑题了,在一边急忙提醒着老陈。
老陈,还讲你在部队的事。讲解放军的优良传统。
老陈听了录支书的话,又点着一支烟卷。
讲部队就讲部队,讲我参加抗美援朝那一段。当时美帝国主义把战火烧到了鸭绿江边,我们部队奉命开进朝鲜作战。那时候是冬天,天气特别的冷,朝鲜那个地方又潮湿,战士们趴在战壕里冻的够呛,越冷越想尿尿,又怕被敌人发现,就站在原地尿尿,战壕里结出了冰疙瘩......
录书记又在一边提醒着;老陈,不用讲那么细。要不就讲到这吧,天也不早了。

陈义兴似乎还想讲下去,他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传统报告逗的社员群众不时发笑,会场上气氛活跃,老陈觉得挺有意思,挺好玩,还他能一支接一支地享受那盒录书记给准备的那盒烟卷。但是录支书还是宣布散会了。早就瞌睡的社员们也就纷纷起身,一哄而散。

镜头再次拉回到南庄的知青大院
朱桓在做着会议总结性的发言。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大家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现在请知青组长孙绍山做最后的发言。大家鼓掌。
孙绍山在知青伙伴的鼓掌声中站起了身子,脸上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他说;既然是大队有了决定,朱桓同志又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思想动员,我们就照着大队的安排意见办。从明天开始大伙住宿搬迁,你们七个女生还住靠近伙房那两间,一个屋住四个人,一个屋住三个人,住四个人的那间可能是挤了点,克服一下困难。具体谁和谁住你们自己组合,看着办。男生这面,萧焕生你把自己住的那间房子腾出来,还有临时放东西的那一间都腾出来,给新知青住,你和我还有刘绍全住现在我住的那一间屋。
萧焕生有些不满,嘟囔着;我是当教师的,晚上还得备课,和你们住一块不方便。
孙绍山说;那你就住学校去吧。看看学校能不能给你准备一间宿舍。散会。
萧焕生;要我住学校去,我吃饭还不方便呢。甩手回了自己的宿舍。

夜晚,大队招待所里。刘健康吹起了口琴。
高志伟写日记了。

开过传统报告会的第二天,大队对新知青们的生活有了新的要求,集体行动,由大队干部朱春生带领熟悉村容村貌,到村办地毯厂参观。

一天。那位长着一个瓦刀脸的大队干部朱春生正带领着高志伟他们去地毯厂参观。
原来大队院里那间大房子只是地毯厂的一个生产车间,地毯厂的主厂区在位于大队部西面的一个大院里,离大队不远。出了大队往街西一拐就到了,大门很一般,也是土墙砌的,似乎就是个大树掩映下的农家院落,进去一看才知道院子里却是别有洞天,一排五间老式正房,十分的气派,还有东西八间老式厢房,青砖铺就的大院,让人一下就想起了过去农村的土财主。应该有地主婆和小丫鬟。可是现在解放了,土财主的院落被收缴充公,这里成了东店村的亮点和名片。
高志伟他们进去的时候,地毯厂的厂长正和几位客户趴在铺在院里的地毯上实施质量检验,严格的每一根毛线的瑕疵也会记录在案,讨论半天。关注之程度对闯进来的我们可以视而不见。还得朱春生上前主动打招呼;
厂长同志,我带着几位新来的知识青年到你们这参观参观。
哦,欢迎,欢迎。厂长把眼镜往额头上一挪,起身迎接。态度很热情,但是还忘不了回头看看那几位质检人员。
朱春生;质量把的很严呀。
厂长;那是必须的。咱们的地毯都代表国家出口的产品,不严格怎么行。
朱春生看起来嘻嘻哈哈,心眼还是有的。他马上回了一句;那就不打扰厂长同志工作了,我带着知青们转一转。
厂长见朱春生如此一说,马上就坡下驴,‘好的。好的。你是大队干部,可以领着知识青年随便看。想喝水办公室里有。说完,他又扑身进入了检验工作。朱春生带着知青们开始了地毯厂的四处参观。
瞧见没有,这是办公室,会计室,展示厅,咱们东店大队一半的经济收入来自地毯厂,这地毯都是出国的,质量要求的非常严......
跟着朱春生的脚步,听着朱春生的介绍,高志伟他们依次参观了正房里的有办公室,会计室,原料室和展示厅。没有引起高志伟多大兴趣。吸引高志伟的是东西厢房是地毯生产车间。一排排的架子上,姑娘们正巧手编制着地毯。高志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宏大的编制地毯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色调的地毯。是那种蓝色为主调,秀着明亮图案的地毯。这让他感受到强烈的震撼。先说那场面,整个房间搭着高高的架子,几位姑娘坐在上面同织一张地毯。编制地毯的工艺并不复杂,高高的架子上排列着一根根整齐的纬线,
经线则是由姑娘们的巧手编上去的,她们一个人各管一段,熟练得扯动着房顶上吊着的一个个不同颜色的线团,用一只手在纬线上穿梭,然后用另一只手握的小刀一砍,扯起另一颜色的线团。如此的循环往复,手法娴熟,简单。要编制出一张地毯如此的重复可能需要要做几十万次,不容许有任何一点差错,编织几行之后她们好需要用一种特殊的工具去捶打,把编上去的毛线夯实,再经过简单的剪刀修剪,就编织出了一个个明亮的绣花图案。而一张地毯并不是只有从房顶到地面那么大的面积,编好的部分要卷起来,继续编织。
再说那地毯的工艺,图案,在如此宏大的地毯上要勾绘出每一道细小的条纹,每一个展开的花瓣,可以说是精美绝伦,艺术品的再现。而且习惯了红色主调冲击的视网膜第一次看到如此宏大的深蓝色主调,金丝编绘,竟然也非常的好看。出口的产品就是不一般!
当然,除了高志伟,刘兆斌也特别喜欢在地毯厂的参观。与高志伟略微有些不同的是刘兆斌喜欢这里有许多年轻的姑娘。发出由衷的赞叹;这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好看。他忍不住问朱春生,老朱,地毯厂里有多少姑娘上班?
朱春生斜了刘兆斌一眼,但回答的还很认真;哎呀,具体是多少人我不太清楚,估计有四五十人吧。
刘兆斌咧开嘴笑了;东店村漂亮的姑娘可真不少,行了,我愿意留在东店了。
刘兆斌丝毫没有掩饰的表白让大伙发出会意的一笑,朱春生却没有笑,他假装认真地问,真的愿意留在东店了?就图这里的姑娘好看----
也不是-----
刘兆斌发现自己的失口有些不好意思。朱春生马上又补充说;地毯厂工作的姑娘可并不都是东店的,也有外村的。走吧,我带你们到村外去转转。

朱春生带着知青一行穿过了村子的西街,来到了村子的西口。他指着远处一个村子说;那就是你们想去的西店。公社没让你们去是有原因的。
高志伟问;什么原因?
朱春生说;这个我不能说,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他的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
高志伟也就不再问了。也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朱春生马上又指着就近的一个院落,说;那就是本人家的住院,等有时间欢迎你们到家里去玩。
刘健康似乎很愿意到朱春生家看看,就说;现在就去吧。我们也没什么事干。
朱春生又把话头转了;现在可不行。我现在是代表大队党支部带领你们熟悉东店村的环境,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走到,我们得继续参观。
知青们跟着朱春生往东转。走的是村北的一条路,这里比较僻静,路南是一道高高的土墙,路北是连绵的树林,没有什么可看的。大家也默默无言。走到东头他们就回到了那条通往大南山的公路边上,往北看是119国道,知青下乡来时的那条路,往南看,大路一直往南,通的很远。远处就是村民俗称大南山的小五台山。但是朱春生并没有领着他们走远,走到沙河边上,朱春生就带着他们往西一拐回大队了。
  最后修改于 2019-10-09 20:45    阅读(?)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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